【昭野】万事不决就选你
天哪 今天的泪为昭野而流
补一个迟到了一百年的小蕉成年生贺吧。
之所以拖到现在，是因为生日前后发虐文我怕被打。梗源是iBoy直播名句。无辜路人Scout出没，以及有一句话的多萝。
（超）现实向。没车。答案系列第三篇，请别问我前两篇在哪里～欢迎聊天谈人生～禁止上升真人、转出lofter、二改及商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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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皇生日快乐！”
“干杯！”“干杯！”
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沾过酒，但毕竟18岁成年礼要有点仪式感，把参加生日会的粉丝送走，回到基地里，小铁做主还是象征性地开了瓶酒庆祝胡显昭成年。其实每个人也就分到一小杯，三口两口喝完大家就作鸟兽散了，毕竟休息时间宝贵，没一会儿又得开始训练了。
胡显昭等其他人走远了，蹭到田野旁边：“野仔野仔，你猜刚刚吹蜡烛的时候，我许的什么愿？”
“中彩票？长个子？进S赛？”田野盯着手机，随口说。
“不对，再猜。”
“我上哪儿猜去。”
“其实我刚刚没有许愿。”
田野这才把眼神挪给他，虽然是非常嫌弃的那种：“那你让我猜个屁呀！”
“你来许一个呗，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生死之交的份儿上，我这个机会免费让给你。”
“你神经病吧。”
“说嘛说嘛。”
“那就麻烦你转达老天爷，说我想让昭皇请我吃顿洋房……一顿有点少，十顿吧。”
“认真的，不开玩笑。如果可以实现一个愿望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胡显昭酒量也太差了吧，田野想，那么一点点酒就喝多了？但是对方说“认真”两个字时候的神色，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稍微揪了一下，于是他真的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。
“还是拿S赛冠军吧……想听观众一起喊我的名字。”
胡显昭没说话，只是盯着他，眼底似乎有一点点水光漫上来，吓得田野仔细一看，又没有。怎么搞的啊，难道我也喝多了？这酒假的吧？他想。
半晌胡显昭才低低地说：“那我和——”
田野没听清楚：“什么？”
胡显昭摇摇头：“没什么。”又点点头：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“你答应个头啊！”田野又气又笑，跳起来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，“你说了算吗！走了走了，别胡思乱想了，就算今天生日，不到两点也不许睡觉！”
胡显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，才小声说：“算的啊。”
“我从来不骗你的。”
两天前。
Rank到天亮，没睡几个小时就被闹钟叫醒的胡显昭困得东倒西歪，闭着眼拎起牙刷胡乱往嘴里捅。
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发现镜子里一个男人正看着他。
胡显昭的睡意如同被净化秒解，他立马回头，自己身后却空空如也，并没有什么尾行变态。又摸摸自己的脸，还好，也不是自己突然变老了，我还是那个鼻子左侧长了颗痘的青葱男孩。
“卧槽，难道真的出来了？”胡显昭感叹道。
“什么出来了？”镜子里的男人问。
“五年前我上初中的时候跟同学打赌，玩“血腥玛丽”，半夜对着厕所镜子喊你的名字来着……不过你来得也太慢了吧，堵车吗？”
男人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：“血腥玛丽个大头鬼啊。”
胡显昭思索了一下：“没毛病啊。”他指了指自己：“大头。”又指了指对方：“鬼。”
“我要是鬼，一定在你说第一个字之前就掐……就让你永远保持安静。”男人微笑，最后强忍着逼迫自己选择了较为文雅的表达方式。
胡显昭仔细观察，首先这人是个男的，其次他一身白色礼服，长得也挺帅，亮亮堂堂的怎么看也和“血腥玛丽”传说中的形象相去甚远，这才放下心来，伸出食指去戳镜子。
男人猛地后撤：“你想摸我？”
胡显昭盯着自己指甲的影子瞧：“我看看这镜子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，在后面藏人搞我。现在我信了，你是在镜子里面，不是在镜子后面……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？”
“我是你们人类称之为‘神’的存在。”
“哦。找我干嘛？报恩报仇还是有求于我？”
男人，不，男神正色道：“因为你的队友李汭燦的舌头挂在牙套上了，触发了一道古老的神谕，所以现在你可以获得一项神赐。”
“为什么李汭燦的舌头挂在牙套上，神会这么高兴？你们那个神是姓赵吗？而且为什么不给他，给我？”
“这你不需要知道。你区区一个凡人，胆敢质疑神谕？”
“彳亍口巴……可是他舌头挂牙套上是四月份的事了吧，怎么七月份才兑奖？”
“小屁孩懂什么？你以为神赐是上小卖部换“再来一瓶”那么随便啊，要走程序的！程序懂不懂？天上一天，地下一年，只用半天的半天就把事情给你办妥了，行政效率很高了好吗……诶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？”
胡显昭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，决定不再深究：“那我可以许愿吗？长生不老那种我知道没戏，让我中两个亿呢？长到一米八呢？三连S冠呢？”
“……你再插嘴我就走了。”
“我错了，您讲，您讲。”
“咳，”男神清了清嗓子，“你熟悉‘薛定谔的猫’吗？”
“我应该和EDG的狗更熟一点。”
“算了，我不该问的……简单点说就是，假设你本来的人生是A路线，现在上头决定多给你抽调了B、C两条路线，你可以自己选一条……哇你小子命不错嘛，这三条线其实也没差太多，都没什么大起大落，全家健康高寿，生计无忧。”
“……哪条我拿S冠了？”
“我看下……嗯，这个真没有。”
“啊……”
虽然绝大部分职业选手整个生涯都没有机会捧起那座奖杯，但胡显昭还是一直跃跃欲试甚至信心满满的。本来听到有机会改变命运，觉得更十拿九稳了些，结果突然听到这样笃定的宣判，好像自己闪现撞上了寒冰的箭。
不过他还是很快打起精神来，谁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，没准自己实际上还在梦里呢。但是剧情还是要礼仪性走一下的：“那我现在这条路线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呢？”
“S9明凯拿到S赛四强后退役，你和田野成了EDG的老人，开始手把手带新人。但是S赛再也没能突破四强，年年八强的梗传到你们手里变成年年四强了。再后来你俩一起退役，合伙买了个两层的门市房，楼上开网咖，楼下开饭店，主打云南菜。”
胡显昭想象田野系着围裙、戴着厨师帽炒菜，自己溜进去偷吃，他板起脸挥着锅铲呵斥自己，又忍不住笑出来的场景，不由地嘴角也跟着上翘：“他那黑暗料理别吃坏客人，被人家把店砸了就行。”随即反应过来又不是家庭小作坊，也不需要田野亲自下厨。
“我和野仔没世界冠军命，老板命也还可以啦。”胡显昭安慰自己。
“田野是有的啊，只是你没有而已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路线C里田野就率领EDG拿到S12冠军，然后转了教练，继续留在EDG。”
“……那我呢？”
“你啊……这条线里你在2020年合同期满以后就转会了，虽然之后也打进过世界赛，但最好成绩就是八强了。23岁退役，去念了大学，毕业以后考上了……公务员？”男神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怀疑。
胡显昭这次沉默了很久。
“……我能再问问路线B吗？”
男神闭目冥想了一下，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可以称之为愉悦的神色：“前面和A差不多，只不过被你不幸言中，饭店被人碰瓷，要停业整顿，田野一怒之下直接关了店。然后你的网咖变成了两层，他去大学的电竞专业讲课去了。”
“田老师啊……”胡显昭喃喃道，突然意识到跟某知名连锁快餐店撞了名号，但是这个发现并不能在此刻让他笑起来。
“我能考虑一下吗？两天之内答复你。”
“哈？你以为自己是谁？”
“后天是我18岁生日，大不了今年的生日愿望份额我不用了！帮你们减少一下工作量！”胡显昭终于恢复了嬉皮笑脸。
“生日愿望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瞎许的，本来就没有答应过帮你们实现好吗？”
“哎呀这等人生大事，我一个未成年人怎么能轻易决断嘛！反正天上一天地下一年，您晚回去……嗯……24除以365再乘以个2小时……才几分钟而已，耽误不了什么事啦。”
“……尽快决定，定下来随便找块镜子喊我就行。”
胡显昭盯着从兜里摸出来的小镜子看。这是粉丝做的应援，印着他和田野的Q版形象——其实画得一点都不像，要不是一个小人儿戴眼镜，一个不戴，他都分不清哪个是田野哪个是自己。但是他一直随身带着。
“Meiko，Meiko。”他轻轻喊了两声。
“田野，田野。”他又轻轻喊了两声。
好像还是喊“田野”更有气势一点，不过不知道外国观众的发音会不会很奇怪。
“在吗在吗？玛丽你在吗？”他用指甲敲了敲镜面。
无视男子“你才是玛丽你全家都是玛丽”的抱怨，胡显昭开门见山：“我选C。”
“……你确定吗？”
“万事不决就选C嘛，老师教的。确定肯定不改了。”
“好的。但是因为世界线的改变不能太突然，不然会导致时空坍塌，所以要让时间稍稍倒流一点。不过不会回溯太久的，肯定还是今年之内。别人不会知道，重复的日子你悄悄地再过一遍就好，周围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大变动的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那就再见了，你可真是个……奇怪的孩子。”
胡显昭看到镜子里男子的面容扭曲成一泓白光，然后光束蔓延出镜面，把他包裹在内……
“明白什么明白！”田野的声音在耳边骤然炸开，“问你选哪个呢！”
他抓住田野的手腕，把几乎怼到自己脸上的手机拉远一些，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道类似“世界末日只能留一样东西”的心理测试题。他坐在电脑前，田野坐在他旁边，这是过去的日子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天，普通到他对当初自己给出了什么答案毫无记忆，实际上他都没有做过这个测试的印象——田野总是在休息时间拉着他们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心理测试。
“选你。”
“恶心死了胡显昭！谁要和你一起啊。”田野耳朵红红的，跑开去问别人了。
胡显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：“不是选和你一起啊。”
“是选你。”
他揉了揉鼻子，回身打开了直播。弹幕里有人问未来的打算，他回复：
“我和田野相依为命。”
然后他停顿了一下，在敲下回车前，又补上了一句。
“到2020年。”
